尕女子的妈牵来一只白母羊,说是专门给尕女子的爷喝羊奶的
小母羊成天在圈里咩咩咩地要吃的,忙得尕女子跑来跑去
太阳亮起来的时候,尕女子支起窗户让她爷在炕上晒太阳,尕女子爷的白胡子特像羊胡子,他啪嗒啪嗒抽着旱烟锅子,窗户里冒出一缕一缕清闲的白烟,尕女子在墙根的太阳底下给她爷掐棉裤上的虱子
尕女子上不成学,白天要到菜市场拣菜叶给羊吃,有草的日子她还得牵上羊到河滩上去放羊
有时放学,我们看见尕女子家的羊在沿街的树窝子里啃草芽子,尕女子坐在砖头上给她不用穿鞋的爷纳鞋底子
窗口里面的女职员伸手接了过去,在我心绪不宁的等待中她仔仔细细地把那张单子看了好长时间;之后,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哎哟,一块二毛钱,值当得寄吗!”如今,我已经记不得我是怎样从她的手里接过来怎样的一元二毛钱了,但是我永远忘不了我在听到她的那句话以后竟放声地哭了!而且,我哭着冲她说了我至今仍然记不得是怎么想出来的话,我说:“你以为哪个大人不愿意给自己的孩子多寄些钱吗?俺家在挺穷的农村,家里的人们连吃的粮食都难以弄到,哪还有钱给俺呢!儿行千里母牵挂,家里如果有两块钱的话,也绝不会只给寄这些来
你们城里人哪知道俺们农村大人孩子的难啊!……”
我喝了一口水,对她说,你们要是真的是爱情,你就叫他把你带走吧
不要再在这里,单位有规定,不允许非干部在当地找对象
事情出来了,对他对你都不好
要不你去另一个地方打工,不在一起我们就管不到了
赵芳芳这才脸色严肃,口气和缓,出门时,还扭头说了声谢谢
几天后,赵芳芳走了,剩下的一个女孩子有点落寞,很快地,也辞掉走了
曾经有个故事,一个地主的长工,在大冬天里穿着很单薄的衣裳,干着沉重的劳活,一时推磨,一时要砍柴,老长工心情舒畅地干着活,边干还边哼着小调,细碎的汗珠点滴地挂在额上,开朗的心情随着磨子旋转
地主愁肠百结地穿着皮袄坐在炉火边盘算着来年应该怎样能弄到更多的收成,当他看到长工穿着单薄的衣裳,干着沉重的体力活,居然还这样快乐时,很是不解
吸引人的真相与谎言恰恰是对等的现实世界对立的理想路途又是相互成就的漫漫沧桑,而生活人生意青春世纪为中心都在创造新的真相与谎言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