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这眼前的这雪,正如我刚才的这想,如果雪真是一个远方人对另一个远方人淡淡的怀想,那么,就让它是我对父亲隔世的怀想吧,让它落满父亲客居--我父亲的骨灰盒还寄存在殡仪馆--的山坡;或者,就让它是我父亲对我们隔世的怀想吧,让雪落满我的双眼
假如能不去回一趟家该多好,还家睡一觉而后再起来写稿业
在农村,腊月廿三,大人们就开始把屋子从里到外,拾掇一新
扫房、糊棚、糊墙……三十儿早上,就要把手写的大红的对联或条幅贴到上屋,下屋,鸡架,猪圈,狗窝……,所有能贴到的地方,应该贴到的地方,都要贴
来企盼岁岁平安,年年有余
晚上,换上大度数的灯泡,把屋子射得通明,就着灯光,再把新买来的年画这儿那儿的比划半天,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贴上去,边贴边还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端详是不是贴的歪了
待一切妥帖之后,就会长出一口气,然后笑眯眯地或站或坐,细细地品味画上的精彩内容
不大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真的过来了,这次怡走在前面,玩着一个活动赠送的汽球,后面的平和曾经的我一样侧过身做卑微状与丽聊着天
有时我觉得平也是值得同情的,因为丽的某些暧昧巧然上钩,最后像我这样做着无力的思念;但更加的时候我是憎恨平的,当然这种憎恨很有没有理由,连情敌之间的憎恨也算不上,因为我和丽现在什么也不是
天快亮了,大约五点左右,四周一片沉寂,整个村庄都沉浸在疲劳与瞌睡中,早起的公鸡开始打鸣,高一声浅一声地骚扰农人的瞌睡
这是一户农家小院,被山间的雾气和四周的黑暗包围着,屋内亮起了灯光,一个年轻的女人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来到外面的屋子,打开火炉的封门,火炉上一个药罐冒出缕缕的热气,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浓浓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