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正月初二,我赶早到大妗子家,急着要看大舅的照片,她从大立柜后面的夹缝中取出包了几层的彩照,大舅身穿浅灰色的毛呢西装,系着桔红色领带,容光焕发
我偷看一眼朴实苍老的大妗子正羞涩微笑,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大舅,你对狄家大家族来说,在动乱年月,是最可怕的字眼
而现在,您是亲戚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但对于大妗子,您是一个残缺模糊的梦,她硬是靠这个梦支撑了几十年啊
于是等候花开的岁月,多半都是等候那人的岁月,等候那人解开清丽脱俗亦或绝韵孤高情愫的岁月
“喇叭”是孩子在五月五的一个乐趣,我想拥有一个树皮喇叭,也就是想跟伙伴比比,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虽然后来喇叭一直没能吹成,五月五却也有值得自己骄傲和满足的
每年的五月五,母亲准都绣一个荷包给我,直到上了初中,母亲还在五月五绣荷包给我戴,而我总给母亲白眼:这么大人了还戴荷包、看别人还不笑话?母亲就给我绣一个巧小“老鼠”——老鼠是我的属相,没法不收,我就拿来串在钥匙链上
而每年五月五混一身新衣裳也是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收获”
虽然那时的衣裳是母亲在集市上买了布、然后拿裁缝部手工做的,但多多少少、即使只做一件,母亲都要在五月五给我做上一件的
就算手头再拮据,母亲也会挤出钱给我做衣裳,到五月五那天,穿上新衣裳,吃着香甜的粽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的了
大概是体验了确定的功夫,本年的夏,显得捷足先登,人们就会耽忧,这大概会短促的“夏”会否感化农作物的成长?对于夏季的热,虽说也有埋怨,但究竟没有了这夏季的热,人们也会不风气,由于,这夏的热已溶入了咱们的基因
一天,二天……一年,两年……日子难过也这么过去了
我念完小学,念完初中,又念完高中,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