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形象,有些男人免不了会产生一些心思,一递一进地跟许朝晖调情
哪知许朝晖根本就不怕你这一套,她粗话随口就来
她说的那些粗话是如此新鲜,乡村男人们闻所未闻
乡村男人再野,说到性的话题时也都以动物作比的,再直接点也不过唱唱山歌民谣
比如我们那里山上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太阳落土四山黑,我给娇娇借个歇,大床窄来铺盖短,娇娇睡得我睡得
”河坝有首歌是这么唱的:“情妹当门一条河,情妹洗衣打湿脚,衣服沉到河里头,莫沤莫沤我来摸,摸了衣服不过瘾,情妹你可知哥的心?”而许朝晖对这些根本就不屑一顾,在她看来,这些歌谣都已经太老土了
她说的野话要直接得多,弄得那些自以为见多识广的男人无不耳热心跳
现在,列车离你的城市还有一个小时
同校舍的人说我往往在梦中笑作声
昨天已成清流,旧事已随风飞,但那片和缓仍存于心中,那片无花的野蔷薇,仍旧在怒放
我觉得你不会借,然而,工作的兴盛长久出乎人们的预见
你以吝啬优美的模样把大哥大借给了我,你让她们的计划到达了一半
我在接过你大哥大的功夫中断了几秒,由于我在纠结,我在推敲
然而,我仍旧做了
我用你的大哥大给我本人发了一条短信,在发送胜利的功夫,我瞥见她们脸上有一丝欣幸
然而,你领会吗?我的内心却很忧伤,我并不想如许
声吐出来了,诉苦似的看着叔齐道:‘苦…粗…’”
鲁迅在《故事新编?采薇》中,将这“苦涩”“粗砺”的人生感受赋予了隐居山中的伯夷叔齐,其实也是在另一层面上暗示,薇草之苦之粗,在于精神之苦之粗,坚守信念乃至重返信念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三 诗人帕斯捷尔纳克面对几位自杀的俄罗斯诗人说,“他们对自己表示绝望,抛弃了过去,宣告自己破产,认为自己的回忆已经无用
这些回忆已经不能接近这个人,不能拯救他,也不能支持他
内在的连续性遭到了破坏,个人结束了……” 是的,精神的故土干裂了,信仰的空气窒息了,虚妄中无用的生活对高贵的心灵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高洁如伯夷叔齐者,在一棵秋日的薇草前,像斯威夫特那样,盯着行将枯萎的叶片叹到:“命之衰矣”!我就是这棵草!我也会从脑子开始死亡! 这种对命运无常感慨的差异,无论是陷入道德失意也好,或者是对社会认同荒谬感的拒绝、怀疑也罢,其实都表现为一种无所适从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也是相同心灵对人世苦楚无望和难以承受的凄美诠释
隐居或遁入山中,是一种解脱,逃离,更是人性中泥土本性的寻求与归宿
面对周王朝,伯夷叔齐等待着返祖的重归,而这种等待就像永远等不来的戈多那样虚无,那样荒诞,那样没有意义
淳朴的野菜承载不了太多的道德诉求,它随时会在一阵风后枯萎或者凋零
它的支离破碎,它的断枝残垣,已经成为谬论或者是遗存,映证着生存的尴尬
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时代,野菜如薇难道不是“周粟”吗?首阳山是周的首阳山,伯夷叔齐的悲鸣也只能是一种甘于清贫宁死不归的气节,是一种对“不适”的拒绝和坚守
在歌声中,他们度过了适意的人生片刻,他们找到了摆脱虚无与荒诞的归路
其实,那是一条需要勇气、信心和觉悟的不归路
四 几多风霜,几多枯荣
苦淡的薇菜自春秋后一直在时间的光影下,无援地蔓延着,繁衍着,其清洁之气渐散渐弱
今天,和大多数野菜一样,它们在被一棵一棵采集之后,已沦为闲散之人的口中美肴
谁还能记起它曾有的荣光呢? 一握之薇和一握之穗一样,但生长与采摘的艰辛今人好像淡漠了许多
首阳山上野薇稀疏,首阳山下周粟遍地
一上一下,也不再是蔬菜和粮食的囿围了
伯夷叔齐所有的悲鸣都在这里,他们的命运属于自己,他们的野薇也归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