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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了,尘缘尽,终是散了,远了
/> 想起了大大…… lqm407 我们这一带把父亲叫“大大”
可能是在子女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太高大了,称呼他,一个“大”字不够,还得再加上一个,所以叫“大大”
“大大”从古时一直叫到了今天
确实,对一个家庭,特别是对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大大是根顶梁柱,大大是全家最大的支撑和依赖
如果没有大大,那日子就没法过了,那天就要塌下来了
所以,大大在我心目中也是很高大的
可是,我大大的个子却并不高大,他身上也没有一点点英雄好汉之类人的气质
而且,自我记事以来,大大的腰一直往下弯着,后来弯得象一棵老树
因为弯,就显得矮小,显得衰弱,显得苍老,显得不象个“大大”
当然我清楚地知道:是生活的担子太沉重了,压坏了大大的精神,压干了大大仅有的一点文墨,压矮了大大的本来高大的身体
是的,是生活的担子太沉重了…… 印象中的大大真的永远挑着一副担子,担子上吊着一对粪筐
大大的担子是他自己用柳木削的,结实而柔软,象一张弓一样;一对粪筐也是他自己编的,用青草根裹着麻绳拧得密密匝匝,用上好多年也不见坏
平时,他睡得很晚,起来得却很早,每天三四点钟就出去拾大粪
他挑着担子,拿着小铁锨,打着手电筒,在黑暗处找来找去
因为赶到了别人的前面,所以到天明他总能拾到两筐大粪,能记五分工分
大大经常教导我们:“多拾大粪,少说闲话”、“大粪是宝物,是粮食变的”…… 有一次,到天明了,大大还没有回来
妈妈急了,叫我去找
我找来找去,最后才在城壕沟里找见了他
原来在黑暗里,大大贪了一堆大粪,结果掉在了城壕沟里,两筐粪撒了一地,而且拐了腿子,坐在那儿起不来…… 大大在养伤的几天里,还是手脚不闲,给他又编了两只粪筐,而且还给我编了两只小粪筐,叫我也跟着他去拾大粪
我那时才刚刚十岁,还上着小学
但我不愿惹大大生气,就答应了
我每天也在夜里去拾大粪,天亮前赶紧上学去
我怕同学知道我拾大粪的事,所以一直象做贼一样…… 那时候,大大还经常去队长家借钱
大大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生活逼得他不得不低三下四
在队长家,大大总是不先开口说话,总是先找活儿干
他把人家墙旮旯的树疙瘩劈成小柴;他把人家的猪圈的粪尿铲得干干净净,然后挑上几担干土垫得软软和和;他将人家娃娃的铅笔削得尖尖的…… 人家吃饭了,招呼他吃,他不敢吃,只连声说吃过了,吃过了
队长说话了
队长说:“他李家哥,你去吧,以后队上宽松了,就给你捣腾几元,这些天队里也紧着哩
” 大大连忙说:“这我知道哩
可人家娃娃都上学几天了,我那女子名都没报呢,我那女子哭得牺惶着呢……” 队长也咂着烟管叹气
可是队长说还是没有钱
我那如今有着三个孩子,远嫁他乡的妹妹始终没有念成书…… 大大临终的时候,曾流着眼泪对我们说:“我最对不起的是女子
我得济了她
我不怕你们兄弟说话,我有几个东西要送给女子的
” 大大吩咐打开他收藏的一个包
里面是两个银元
大大说让女子拿回去打个手镯之类的东西
弟弟对此很为不满
我也在心里埋怨大大:既然有这两个东西,为啥当初不拿出让妹妹上学呢? 大大的最后几年是在山顶上度过的
山顶上有队上的几亩苹果,需要人看守,大大老了,队长照顾了他
当时大大睡在一个象狗窝一样的窝铺里,一天到晚忠心耿耿地守护着那几棵树
他的活是比较闲的,可他人却闲不住,老是干活,拔一阵草,松一阵土什么的
大大拔的草很多,全晒干,梱成梱,象麦垛一样码在窝铺前
我说,你不要再拔草了,没用,咱家烧的煤,要草干啥?可大大说:闲着还是闲着
人,不能老闲着
…… 掐指算算,大大去那个世界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可我老觉得他老人家才刚刚离开我们
我时不时地想起他,想起他,眼前就会出现那个矮小而高大的身影……
不足:因为太乖巧了,很多事情都拿不定主意,比较优柔寡断,跟这样的人打天下,如果风风火火的人跟了他们,可能就会经常性地发生不愉快的碰撞了
同时,自己的才能也无法发挥出来,总有生不逢时,或者大才小用的感慨
那头黑驴也不是个善茬,是个又孬又狠的货色
是它主动挑衅
开始枣红马只是容让,那黑驴愈加放肆起来,哼哼的叫着往她身上扑
那黑驴的主人也呵呵的笑,说这马儿原来不是烈性着呢?怎么现在这么熊?父亲还没顾得上答话,枣红马被惹发了性子了
一甩脖子把缰绳就挣断了,两个牲口扑咬到了一起
12、能错过的,就不是最好的
??都说那曲是藏北高原,这里的群山怎么就这样矮小呢,全然没有我们前几天所见到的藏南地区的山峰那么雄伟壮观
近看,它们犹如平原地区的丘陵地带,远看,它们则有点儿童玩具的意味了
就连那远近闻名,主峰海拔高达7111米的念青唐古拉山,望去也就犹如一列远远停放着的火车一般
/> 曾经的翘首企盼,几许的梦里回萦,即使鲜衣美服、即使山珍佳馐,却找不到儿时年的喜乐、岁的味道
蓦然回首,我才发觉:年,已经静静地流淌在我的血脉里;岁,早已镂刻在心灵之木的年轮上…… ——题记 记忆里,冰天雪地永远是北方乡村年的风情,懵里懵懂却是幼童稚子获取岁的馈赠心态
没有风雪的渲染,似乎年味也淡
年要铺垫,岁却是悄悄侵染
犹如提笔布局,年的章章节节都奔着主题;岁却总是游荡在题外的那一缕魂魄
过了一年又一年,长了一岁又一岁,章节的印象模糊了,魂魄的轮廓却慢慢清晰起来
过的是年,留的是岁
年在天光的长长短短里变幻,岁在时间的增增添添里丰满
腊月里,本身就象年的专场演出,几乎每一天都铺垫着年的出场、暗藏着岁的容颜
五豆饭、腊八粥,洒花絮、做渲染
这一丝的气氛,挑逗起孩子们的心思,在寒风凛冽里玩耍,不知怎么拐到了年上,情不自禁地唱:“吃一五豆,长一斧头;吃一腊八,长一杈把;过一年,长一椽
”这是我故乡的声音,说的是昼夜的变化
在这样的变化里,年戏一幕幕次第开场,岁却在幕后悄悄念着台词
首先要在晴好的天气里扫舍除尘
几乎每年此时,披惯乡间风霜的“舍”,便要被精心地涮洗一回、抖擞一回
扫舍是一个洋溢着古香古色的词语,在乡音飘荡的白话里一枝独秀
不知道语言烟火的熏染中,怎么超脱出这样一片优雅的“叶子”?我喜欢“舍”那种舒展的矗立,似有弧度曲美的流水顺檐而下
词典里展示“舍”的内藏:舍,居住的房子
令人仿佛看得到烟火的气息
洒扫之后的“舍”,人气清新振奋、锅碗瓢盆精神
转场到第二幕
便是筹备各样的年节物用
腊月集会挤死人
越是挤,越觉得年气近了、浓了
一线天似的集镇上,各样东西物有定市:菜市在北、布市在南、小东小西不知道会在哪一旮旯冒出来?然而每个人赶会的信心却是十足的,绕着圈儿寻找,夹在人堆里扫瞄;没有招牌指引,没有向导导航,最终络绎在乡间的小路上采买归去的人群中,却都有着皆大欢喜的遂愿神情
场歇时分插花絮
去农家后院的土坑里刨了萝卜白菜、赶东家买了粉条、到西家提了几只土鸡
瞅了空、在门前的石臼里捣碎了花椒辣椒八角和大料,分装在瓶瓶罐罐里,一门心思要调出个五味俱全的年与岁
点缀着年气的东西还有:农家窗棂上五色的窗花
得着冬闲的女孩子,最热衷的一样便是剪窗花了
因为过年,大人出奇地大方,要了钱,便去购买红红绿绿的彩纸、剪刀
一切准备齐整,三三俩俩结伙,去邻家姐妹那里印制早就看好的窗花样
猪狗牛羊,五禽六畜;花鸟虫鱼,自然百态,都要在小小的剪刀里塑体赋形,栩栩如生
一沓沓剪好了,便夹在书本里、或者压在木板下
只是不知道在各类属相的剪刻中,可曾看到岁的踪影? 一转眼的工夫,便是腊月二十三,送灶君上天
烧起的烛火中,祭献的炊饼里,有对于年的计划,也有对于岁的盘算
自此便切入年的正式剧情,其中,是否也有岁的龙套在穿梭? 有一样事情很紧迫了,那就是肉了
或买或自己宰杀,在村子都是常遇的景象
对于清淡了一冬的农人们来说,年味其实就是肉腥味
冬寒的畏缩里,体内的油水早被一丝丝抽个干净
及至年关,才发觉每一个毛孔已经张开,渴望肉味的填充
村上几只特定的猪羊,被锋利刀刃刺穿一肤之隔的心脏之后,便被丢进滚开的大铁锅里,在水波的一漾一漾中感受世间最后的炎凉
锋利的刀俎沙沙响过,昔日藏匿于畜体的五脏六腑,被一一分类,盛放在大竹筛上,成为年味中记忆最深的一出戏
即使好几日后,耳畔似乎仍可听到畜类惨烈的叫声
或许,这叫声引来了嗜血而存的年?传说中的那头凶兽
其实一直不喜欢年是凶兽的传说,似乎会撕碎心中的印象,使自己对于年的期待变得飘零
年虽流走,总是喜欢的;年若是凶兽,即使停驻,也觉不美
被借着年的名义拎回家的肉条儿,激扬起主妇们高涨的创作欲望:发面蒸馍馍
夜半三更,被捂在火炕上被窝里的面盆儿忽然急躁起来,涨发得满当当,就要溢将出来了!睡梦中的女人忽然被惊醒,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正做梦,面盆儿发不了,急得甚么似地呢!一面就迅速起床,收拾起来,喊了男人,一起把面盆儿抬到厨房去
睡梦中被吵醒的孩子,才趁机舒展了一下被面盆欺负了半宿的身躯
及至天麻麻亮,雪白暄和的馍馍已经出笼
第一锅儿肯定是点缀了猪肉香的包子
孩子们食欲早被逗起了,随手抓起一只就啃到嘴里
当妈的只是说,不要那么猴急呀,蒸得多呢,这半个月,都是吃白馍馍的日子!于是,面盆儿一盆盆地繁衍,笼屉一层层地摆放,馍馍一只只地蒸出来
赶到日斜,滚腾了一天的锅灶终于歇息,主妇困倦的语调里,满是知足和喜悦:馍馍蒸得好,这年先就响亮了一大半
蒸过年馍,仿佛三军有了粮草,过年的节奏也变得从容了
犹如演出到了中场,神态和感觉都找对位子,剩下的只是按部就班的铺排了,于是,有条不紊地计划、周全细致地操持:第二日要炸油锅子、烙豆腐、烧肉、烩菜,第三日就蒸丸子、垫碗子、煮甜饭
这一日日忙下来,年就走到了跟前,便又和面作馅包饺子
吃了饺子,分明闻得见年味了
抽空儿吆喝孩子,洗了窗棂,糊了白纸,贴了窗花,点画出一个多姿多彩的红尘图
即使贫寒的屋舍,也会因了这一窗窗的五颜六色,热闹出一个七彩的世界
旧年的最后一个夜幕终于拉开,除夕的祝福正在酝酿
好不容易忙完年事的农妇们,才给孩子拿出过年的新衣,性急人家的鞭炮却已经炸响
犹如六月天顾不上收割的豆荚,有一个开了头,其余的尾随而至,“霹雳啪啦”的爆竹声中,年便降生了,岁也悄悄跟至
年岁的大幕彻底拉开
琴说:管她呢,我们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他们答不答应?我说:别,如果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这个小人物而痛苦甚至仇恨,那样不值得
会写诗的男人不是很多,有钱的男人却比比皆是
老舍教师藏画甚富,多数是杰作
所藏徐悲鸿的画堪称绝品
壁上所挂的画是常常调换的
挂的功夫较久的,是白石老翁应老舍点题而画的四幅屏
个中一幅是很多人在作品里提到过的蛙声十里出道泉
蛙声怎样画?白石老翁只画了一脉绚烂的流泉,两旁是漆黑的石崖,画的下端画了几只摆尾的蝌蚪
画方才裱起来时,我上老舍教师家去,老舍教师独白石老翁的构想赞美不只